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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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會議桌上風敲竹與青玉案一問一答，越江吟提筆記錄，照紅梅百無聊賴地折了一只紙鶴，離亭燕在出神。
距離上次見到月烏啼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問她是不是樂昀寂，她抱著劍讓他先去治治腦子，然後說自己要去找師尊，頭也不回的向風敲竹的擎陽殿去了。
離亭燕咬咬牙，她本該是自己的弟子。
月烏啼與樂昀寂的模樣不甚相似，唯有性格都是一樣的活潑愛闖禍，自從飛滄島回來之後，她便越來越像，明明是不同的兩張臉，挑眉時像壞笑時也像，就連瞪人的時候，是最像的。
起初，他以為是月烏啼嫉妒花月遙而故意模仿樂昀寂，心裏對她憤怒又鄙夷，便不吝嗇用最惡劣的態度中傷她，直到那次擎陽殿，月烏啼當眾被陷害失控，金烏的啼鳴在識海中響起的那一刻，離亭燕仿佛看到了樂昀寂面無表情現在對面，罵了他一句“傻逼”。
他慌得徹底，潰不成軍。
世人都以為他對樂昀寂也是同門之情，兄妹之愛，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年樂昀寂化出金烏原身沖向天空時，他心神俱裂是因為男人對心上人的情感。
也是，在風敲竹面面俱到事無巨細之下，別人再不對勁都是小巫見大巫，風敲竹對樂昀寂的掌控欲簡直有些令人發指，但是他隱藏得很好，更可笑的是他對她居然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反而風敲竹和越江吟，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哦，想遠了，離亭燕收回思緒，正巧聽到青玉案結束了發言，問到月烏啼在肅殺境碰到了什麽事。
風敲竹說她用一個人面蛛的幻像把企圖殺人劫財的歹徒嚇得屁滾尿流，還要裝成小魔女似的故意陰森森說話，弄的無辜之人差點把家底都抖出來了。
他說得繪聲繪色，甚至連月烏啼的語氣都非常相似，讓人仿佛已經看到她狡黠著使壞的模樣，忍俊不禁。
然後又說了月烏啼在學習肅殺境的文字，整日抓耳撓腮不堪其煩，好幾次都差點把書本啃了，暴躁得晚飯都多吃了半碗。
越江吟在飛滄島說的話如今真的應驗了，他說“你萬不要後悔就好”，如今離亭燕已經後悔，且無法挽回。
一時間，他和月烏啼也不知道是誰更後悔。
領隊覺得能鍛煉她的口語最好方法就是跟當地人多交流，於是帶著月烏啼去人流量很大的菜市場，讓她去負責采買生活用品。
月烏啼跟一堆本地菜農連說帶比劃，雞同鴨講了好半天居然真的互相達成了一種默契，完美的結束了對話。
就在她滿載而歸，提著大蔥蒜辮和幾斤肉幹呼哧帶喘地從菜市場出來時，迎面碰到了肖崢，雙方面面相覷，好半晌肖崢才小心翼翼問道：“你...來這兒買特產嗎？”
月烏啼白他一眼，“這麽巧，南海境也有這些特產。”
兩人找了個茶樓坐下聊，聽聞了月烏啼那些經歷，肖崢既驚奇又羨慕，人家短短幾日就比他十幾年都精彩，肖崢暗恨，怎麽他就碰不到什麽打家劫舍的大型團夥呢！
肖崢見她頭頂有一片好像是家禽的羽毛一類的東西，沒忍住伸出手幫她取了下來，想想都覺得忍俊不禁，整個十二境的救世英雄極星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居然在他們這裏艱難地逛菜市場...
“既然是來游玩的，若是沒有別的要緊事，不如你跟我去岳拂門吧。”起碼不會像現在這麽淒慘。
月烏啼眼淚汪汪，“太好了，我就等你這句話呢，要不是我不識得路，我早就去了。”
聞言，肖崢撓了撓鼻子，怪只怪葉春秋長老在岳拂門外圍設下了精妙的結界，若非本門人士和來往的信件，尋常人輕易找不到。
倒是可以在結界外游蕩，這樣會被看守結界的弟子發現並報告守山長老，然後會將可疑之人五花大綁地送上去，不過一般人不會選擇這種方法。
月烏啼歡笑著跟商隊幾人告別，亦步亦趨跟著肖崢進了岳拂門的結界。
二人原本是在一望無際的荒林中七拐八拐，不知道肖崢做了什麽，眼前的景象一轉，便站在了刻有岳拂門三個大字的石碑前。
看到石碑上的文字，月烏啼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好在這裏使用的文字是十二境通用的那種。
岳拂門在綠洲內，雲來海的環境和普通地方沒什麽區別，也就是說肅殺境只有千壑沙地那一圈是覆雜的環境，但也足夠讓肅殺境成為整個十二境最艱苦的地方，即使岳拂門坐擁不少大靈脈都無濟於事。
岳拂門建立在一棵足以遮天蔽日的叢林樹之上，樹根粗壯有力不知深入底下多遠，每一座殿宇每一間房屋都恰到好處的錯立在樹幹間，乍一看好像童話故事中的小精靈在這裏安家落戶。
據說樹木每一年還在生長，既長高也長寬，而那些已經建造好的建築，被那位一手設下外圍結界的大能修士親自操刀，不管樹木怎麽生長，建築都會根據它的變化而適應，此等鬼斧天工實在令人嘆為觀止，若是有幸能見一見這位前輩，便是上輩子積的德。
月烏啼雖然對此道不甚感興趣，但也覺得這種說法頗有道理，畢竟世人千千萬在一件事上登峰造極之人卻屈指可數。
一路行來，所見所感都顛覆一些從前的固有思維，這些建築的風格雖然各有特色但是大體相同，穿梭在它們之間視線感官非常舒適，錯落有致相輔相成，實在是難得的一次視覺盛宴。
肖崢身為紫苓長老的親傳大弟子，在岳拂門可以說是非常臉熟，路上有不少弟子都主動和他打招呼，肖崢都笑著回應絲毫沒有什麽架子，甚至還有幾個漂亮的女弟子對著他的側臉煙視媚行。
看得月烏啼非常新奇，風敲竹那幾人雖然相貌出眾但三十年前十二境大亂命都顧不得哪兒有時間男歡女愛，而現在廖智師兄那些醉心修煉在男女一事上懶得分心，就算有女弟子傾心也見不到幾回面，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這種少年男少女純潔的心悸。
哇哦，好玩耶！
既然來岳拂門做客，自然要去跟代理門主黎皎見一面了，肖崢抓了個人問過之後，才得知黎皎正在待客，二人不便打擾，肖崢便帶著月烏啼在附近轉了轉。
鑄劍的俊俏弟子赤著上身滿頭大汗，亮晶晶的汗珠劃過肌肉虬結的肩背，畫面充滿野性的力量感，兩兩搭伴配合默契，一個把材料送進火爐中另一個就拉起風箱讓火充分燃燒，一個掄起大錘另一個就拿起小錘，有規律的叮叮當當聲非常悅耳。
不知是聽聲音，還是看肌肉，月烏啼在鑄劍爐這裏停了下來，肖崢也看得津津有味。
黎皎送走了驍疃境的客人，聽聞肖崢和南海境的人來找過他，心裏生出一點希冀，能和肖崢認識的南海境人，大概率只有月烏啼，他整了整衣冠，出去找尋就看到這倆人在鑄劍那裏看得興起…
黎皎看了看鑄劍的弟子們亮晶晶的赤膊，又瞧了瞧月烏啼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轉，微微低頭抿了抿唇。
待月烏啼看夠了赤膊的鑄劍男子，才跟著黎皎來到清風閣，原本是逍遙楓用於飲茶打坐的地方，現在被黎皎拿來接待賓客。
知道她不喜歡喝茶，黎皎便沒有去拿茶葉罐子，而是讓小侍端上來一碗馥郁楊梅荔枝水，糖水粉色剔透，月烏啼這種甜黨當即就淪陷，連喝兩碗。
雖然盛放糖水的器皿並不大，尋常人五六口就沒了，但是裏面放了冰塊爽口，黎皎說什麽也不讓月烏啼再續杯。
喝了涼飲品，小侍又端來清甜可口的綠豆糕，用模具壓制成花朵的模樣，嘗到嘴裏正好緩解一下楊梅和荔枝遺留的甜膩。
月烏啼也非常喜歡這道糕點，一盤七八塊都讓她吃了。
黎皎帶著微微的笑意，問道：“晚膳的菜單上有松鼠桂魚和烤茄子，你若不忙我帶你去珍膳堂嘗一嘗。”
“咦？你們岳拂門怎的還有吃飯的地方？”
“門內不同於外面，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住得不遠，所以半數的弟子都未曾禁口，便設立了食堂，久而久之不少弟子都會去。”
月烏啼也笑了，“那明天的菜單有什麽？”
黎皎答道：“每日的菜單都不固定，是食堂的掌勺師傅根據大部分弟子的口味隨機定的。”
“那就是說，明天的還不知道？那能點餐嗎？”
“咳...雖然未曾有過先例。”黎皎避開月烏啼的視線，稍稍偏了一下頭，“不過十二境的菜肴食堂的師傅們基本都會一些，你若是有想吃的口味，我可以單獨跟師傅們說。”
他欲蓋彌彰的模樣讓月烏啼玩心漸起，尤其是那只發絲間若隱若現的通紅耳尖，實在太適合欺負一下了。
但是為了順利吃上晚飯，她選擇先不使壞。
夕陽剛染上橘色，空氣中仍然有餘熱，就聽到三聲鐘響，開飯了。
珍膳堂取珍惜膳食的意思，與其說是食堂，實際上因為飯點來用膳的弟子眾多且流量大，岳拂門直接把一座大殿用來當食堂。裏面布置得像巨大的酒樓大堂，左右兩排已經做好的主食和菜鍋，中間則擺放著許多桌椅板凳。
黎皎因為事務繁忙，所以帶著月烏啼來的時候不算早，珍膳堂已經過了一個高峰，放眼望去仍有不少弟子在用餐。
月烏啼被黎皎囑咐去找一個空位置，他負責去打飯，選得都是月烏啼的偏甜口味，連飯後水果都選的是草莓和橘子。
她找到兩個尚算幹凈的座位，擡頭找了一下黎皎的位置，這才乖乖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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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見到月烏啼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問她是不是樂昀寂，她抱著劍讓他先去治治腦子，然後說自己要去找師尊，頭也不回的向風敲竹的擎陽殿去了。
離亭燕咬咬牙，她本該是自己的弟子。
月烏啼與樂昀寂的模樣不甚相似，唯有性格都是一樣的活潑愛闖禍，自從飛滄島回來之後，她便越來越像，明明是不同的兩張臉，挑眉時像壞笑時也像，就連瞪人的時候，是最像的。
起初，他以為是月烏啼嫉妒花月遙而故意模仿樂昀寂，心裏對她憤怒又鄙夷，便不吝嗇用最惡劣的態度中傷她，直到那次擎陽殿，月烏啼當眾被陷害失控，金烏的啼鳴在識海中響起的那一刻，離亭燕仿佛看到了樂昀寂面無表情現在對面，罵了他一句“傻逼”。
他慌得徹底，潰不成軍。
世人都以為他對樂昀寂也是同門之情，兄妹之愛，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年樂昀寂化出金烏原身沖向天空時，他心神俱裂是因為男人對心上人的情感。
也是，在風敲竹面面俱到事無巨細之下，別人再不對勁都是小巫見大巫，風敲竹對樂昀寂的掌控欲簡直有些令人發指，但是他隱藏得很好，更可笑的是他對她居然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反而風敲竹和越江吟，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哦，想遠了，離亭燕收回思緒，正巧聽到青玉案結束了發言，問到月烏啼在肅殺境碰到了什麽事。
風敲竹說她用一個人面蛛的幻像把企圖殺人劫財的歹徒嚇得屁滾尿流，還要裝成小魔女似的故意陰森森說話，弄的無辜之人差點把家底都抖出來了。
他說得繪聲繪色，甚至連月烏啼的語氣都非常相似，讓人仿佛已經看到她狡黠著使壞的模樣，忍俊不禁。
然後又說了月烏啼在學習肅殺境的文字，整日抓耳撓腮不堪其煩，好幾次都差點把書本啃了，暴躁得晚飯都多吃了半碗。
越江吟在飛滄島說的話如今真的應驗了，他說“你萬不要後悔就好”，如今離亭燕已經後悔，且無法挽回。
一時間，他和月烏啼也不知道是誰更後悔。
領隊覺得能鍛煉她的口語最好方法就是跟當地人多交流，於是帶著月烏啼去人流量很大的菜市場，讓她去負責采買生活用品。
月烏啼跟一堆本地菜農連說帶比劃，雞同鴨講了好半天居然真的互相達成了一種默契，完美的結束了對話。
就在她滿載而歸，提著大蔥蒜辮和幾斤肉幹呼哧帶喘地從菜市場出來時，迎面碰到了肖崢，雙方面面相覷，好半晌肖崢才小心翼翼問道：“你...來這兒買特產嗎？”
月烏啼白他一眼，“這麽巧，南海境也有這些特產。”
兩人找了個茶樓坐下聊，聽聞了月烏啼那些經歷，肖崢既驚奇又羨慕，人家短短幾日就比他十幾年都精彩，肖崢暗恨，怎麽他就碰不到什麽打家劫舍的大型團夥呢！
肖崢見她頭頂有一片好像是家禽的羽毛一類的東西，沒忍住伸出手幫她取了下來，想想都覺得忍俊不禁，整個十二境的救世英雄極星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居然在他們這裏艱難地逛菜市場...
“既然是來游玩的，若是沒有別的要緊事，不如你跟我去岳拂門吧。”起碼不會像現在這麽淒慘。
月烏啼眼淚汪汪，“太好了，我就等你這句話呢，要不是我不識得路，我早就去了。”
聞言，肖崢撓了撓鼻子，怪只怪葉春秋長老在岳拂門外圍設下了精妙的結界，若非本門人士和來往的信件，尋常人輕易找不到。
倒是可以在結界外游蕩，這樣會被看守結界的弟子發現並報告守山長老，然後會將可疑之人五花大綁地送上去，不過一般人不會選擇這種方法。
月烏啼歡笑著跟商隊幾人告別，亦步亦趨跟著肖崢進了岳拂門的結界。
二人原本是在一望無際的荒林中七拐八拐，不知道肖崢做了什麽，眼前的景象一轉，便站在了刻有岳拂門三個大字的石碑前。
看到石碑上的文字，月烏啼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好在這裏使用的文字是十二境通用的那種。
岳拂門在綠洲內，雲來海的環境和普通地方沒什麽區別，也就是說肅殺境只有千壑沙地那一圈是覆雜的環境，但也足夠讓肅殺境成為整個十二境最艱苦的地方，即使岳拂門坐擁不少大靈脈都無濟於事。
岳拂門建立在一棵足以遮天蔽日的叢林樹之上，樹根粗壯有力不知深入底下多遠，每一座殿宇每一間房屋都恰到好處的錯立在樹幹間，乍一看好像童話故事中的小精靈在這裏安家落戶。
據說樹木每一年還在生長，既長高也長寬，而那些已經建造好的建築，被那位一手設下外圍結界的大能修士親自操刀，不管樹木怎麽生長，建築都會根據它的變化而適應，此等鬼斧天工實在令人嘆為觀止，若是有幸能見一見這位前輩，便是上輩子積的德。
月烏啼雖然對此道不甚感興趣，但也覺得這種說法頗有道理，畢竟世人千千萬在一件事上登峰造極之人卻屈指可數。
一路行來，所見所感都顛覆一些從前的固有思維，這些建築的風格雖然各有特色但是大體相同，穿梭在它們之間視線感官非常舒適，錯落有致相輔相成，實在是難得的一次視覺盛宴。
肖崢身為紫苓長老的親傳大弟子，在岳拂門可以說是非常臉熟，路上有不少弟子都主動和他打招呼，肖崢都笑著回應絲毫沒有什麽架子，甚至還有幾個漂亮的女弟子對著他的側臉煙視媚行。
看得月烏啼非常新奇，風敲竹那幾人雖然相貌出眾但三十年前十二境大亂命都顧不得哪兒有時間男歡女愛，而現在廖智師兄那些醉心修煉在男女一事上懶得分心，就算有女弟子傾心也見不到幾回面，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這種少年男少女純潔的心悸。
哇哦，好玩耶！
既然來岳拂門做客，自然要去跟代理門主黎皎見一面了，肖崢抓了個人問過之後，才得知黎皎正在待客，二人不便打擾，肖崢便帶著月烏啼在附近轉了轉。
鑄劍的俊俏弟子赤著上身滿頭大汗，亮晶晶的汗珠劃過肌肉虬結的肩背，畫面充滿野性的力量感，兩兩搭伴配合默契，一個把材料送進火爐中另一個就拉起風箱讓火充分燃燒，一個掄起大錘另一個就拿起小錘，有規律的叮叮當當聲非常悅耳。
不知是聽聲音，還是看肌肉，月烏啼在鑄劍爐這裏停了下來，肖崢也看得津津有味。
黎皎送走了驍疃境的客人，聽聞肖崢和南海境的人來找過他，心裏生出一點希冀，能和肖崢認識的南海境人，大概率只有月烏啼，他整了整衣冠，出去找尋就看到這倆人在鑄劍那裏看得興起…
黎皎看了看鑄劍的弟子們亮晶晶的赤膊，又瞧了瞧月烏啼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轉，微微低頭抿了抿唇。
待月烏啼看夠了赤膊的鑄劍男子，才跟著黎皎來到清風閣，原本是逍遙楓用於飲茶打坐的地方，現在被黎皎拿來接待賓客。
知道她不喜歡喝茶，黎皎便沒有去拿茶葉罐子，而是讓小侍端上來一碗馥郁楊梅荔枝水，糖水粉色剔透，月烏啼這種甜黨當即就淪陷，連喝兩碗。
雖然盛放糖水的器皿並不大，尋常人五六口就沒了，但是裏面放了冰塊爽口，黎皎說什麽也不讓月烏啼再續杯。
喝了涼飲品，小侍又端來清甜可口的綠豆糕，用模具壓制成花朵的模樣，嘗到嘴裏正好緩解一下楊梅和荔枝遺留的甜膩。
月烏啼也非常喜歡這道糕點，一盤七八塊都讓她吃了。
黎皎帶著微微的笑意，問道：“晚膳的菜單上有松鼠桂魚和烤茄子，你若不忙我帶你去珍膳堂嘗一嘗。”
“咦？你們岳拂門怎的還有吃飯的地方？”
“門內不同於外面，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住得不遠，所以半數的弟子都未曾禁口，便設立了食堂，久而久之不少弟子都會去。”
月烏啼也笑了，“那明天的菜單有什麽？”
黎皎答道：“每日的菜單都不固定，是食堂的掌勺師傅根據大部分弟子的口味隨機定的。”
“那就是說，明天的還不知道？那能點餐嗎？”
“咳...雖然未曾有過先例。”黎皎避開月烏啼的視線，稍稍偏了一下頭，“不過十二境的菜肴食堂的師傅們基本都會一些，你若是有想吃的口味，我可以單獨跟師傅們說。”
他欲蓋彌彰的模樣讓月烏啼玩心漸起，尤其是那只發絲間若隱若現的通紅耳尖，實在太適合欺負一下了。
但是為了順利吃上晚飯，她選擇先不使壞。
夕陽剛染上橘色，空氣中仍然有餘熱，就聽到三聲鐘響，開飯了。
珍膳堂取珍惜膳食的意思，與其說是食堂，實際上因為飯點來用膳的弟子眾多且流量大，岳拂門直接把一座大殿用來當食堂。裏面布置得像巨大的酒樓大堂，左右兩排已經做好的主食和菜鍋，中間則擺放著許多桌椅板凳。
黎皎因為事務繁忙，所以帶著月烏啼來的時候不算早，珍膳堂已經過了一個高峰，放眼望去仍有不少弟子在用餐。
月烏啼被黎皎囑咐去找一個空位置，他負責去打飯，選得都是月烏啼的偏甜口味，連飯後水果都選的是草莓和橘子。
她找到兩個尚算幹凈的座位，擡頭找了一下黎皎的位置，這才乖乖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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